电话那似乎有几不可闻的停顿，随即，他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更明显的愉悦，虽然依旧克制：“太好了。那么明晚七点，地点我稍后发你手机。期待见面，江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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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张脸，会给我不一样的结局吗？我和拥有这张脸的男人，就注定要纠缠不清吗？从林曜琛到陆晞珩，像是命运开的一个残酷又诱人的玩笑。林曜琛给了我极致的爱恋与心碎，陆晞珩呢？他能给我什么？更优渥的物质？更直白的青睐？还是……另一场飞蛾扑火？

        不是为了取悦谁，而是为了武装自己，为了以最好的姿态，踏入这场由对方主动开启却暗涌动的未知棋局。

        都是成年人，我不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另外，”他话锋一转，语气更轻缓了些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，“不知江小姐明晚是否有空？我想请你吃个便饭，当面致歉，也希望能有机会……了解一下情况，看看是否有什么我能的，来弥补这个不愉快的……插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晞珩的脸和背景……我没理由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挂了电话，我站在原地许久。心有些快，却不是当初面对林曜琛时那种小鹿乱撞的甜蜜悸动，而是一种更复杂的、掺杂着算计、忐忑、以及某种阴暗期待的情绪。

是最合适的人选，没想到会给你们的感情生活带来困扰。作为某种程度上导致问题的责任人，我想郑重向你个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低，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。一个刚刚结束一段乏味关系、在都市里独自挣扎的年轻女人。陆晞珩的脸，我无法拒绝。这是实话。那张脸本，就对我有着致命的引力，那是刻进我骨血里的青春记忆和未竟情感。更何况，他还有林曜琛没有的显赫家世，他英俊、多金、手握权柄，主动递来橄榄枝。

        失去郭仁安并未带来多深的痛楚，反而明晚的“赴约”让我升起一清晰的、甚至有些跃跃试的期待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晚，我需要心打扮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……陆晞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总太客气了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，带上了受若惊，“您也是为了工作。吃饭……当然可以，让您破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歉听起来无懈可击，充满了上位者的礼貌和担当。可不知为何，我总觉得那平静的语气下，隐隐压抑着一丝别的情绪？一丝不易察觉的、与歉全然无关的窃喜？

        我走到衣柜前，打开。里面大多是舒适简单的通勤装和休闲服。我的目光逡巡着，最后落在一件很久没穿的、面料致剪裁合的连衣裙上。米白色，衬肤色，款式优雅又不失柔美。我又挑出搭的高跟鞋和手包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没理由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我准时抵达。侍者引我入内时，陆晞珩已经在了。他今天没穿那么正式的西装，是一件质感极佳的深色衬衫，袖子随意挽至小臂，少了些工作中的冷峻，多了几分随的优雅。听到动静，他抬眼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心里那点模糊的预感瞬间清晰。歉？弥补？一个日理万机的集团少东，会因为一个项目经理的感情问题，亲自打电话给对方的未婚妻歉，还要请吃饭“了解情况”？

        灯光下，那张脸带来的冲击力比电梯里那次更甚。一样的眉眼轮廓，却在不同的气质和装扮下，呈现出迥异的魅力。林曜琛是月光，清

        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近乎冷酷的声音在心底响起：江星河，你已经为所谓的“爱情”和“未来”赌输过一次了。这一次，为什么不试试看，这张相似的脸，加上截然不同的强大背景，能带给你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这张与林曜琛酷似的脸，郭仁安口中背景深厚的年轻总裁，他对我有意思。这个认知如此突兀，又如此顺理成章地砸进我心里。电梯里那次短暂交锋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探究，此刻都有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