箫云是抬眸，迎上他目光，眼神深不见底：“阿擎，她是你活命破局的药引。确保药材品质上佳，是炼丹者的本分。”声音没有丝毫起伏，“除此之外，别无其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。”乐擎轻笑一声，意味不明，“我看那小师妹，对你倒是依赖得紧，还给你折纸莲花？你收了？”他想起在听竹苑瞥见的那抹青色。

        箫云是沉默片刻，才：“赠她静澜佩，助她过滤驳杂，稳定心神，加快其自修炼，便是为此。她修为越高，神魂越凝，血脉之力越纯，将来为引，效果越好，反噬亦可能越小。”语气客观冷静，像在陈述丹方原理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凝固。檀香气似乎也带上铁锈般血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证据？”箫云是问，声音依旧没有波澜。

        四目相对。静室中只有阵法运转的微弱嗡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引导？”乐擎锐捕捉到这个词，挑眉，“你已经开始引导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乐擎握着空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，指节泛白。沉默片刻，再抬时眼中是冰封般杀意：“确认了。当年我父母在万兽谷遇袭，所谓兽失控，背后有灵力引导痕迹。痕迹最终指向的功法残留……是玄阴蚀灵诀。整个玄天宗，明面上修此诀且有能力到的，只有坐镇刑堂的那一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乐擎看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，忽然问：“她知吗？你的这些，还有……将来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直接证据。时间太久，现场早已被理干净。”乐擎扯了扯嘴角，笑容冰冷疯狂，“但我听到了。前几日宗门议事，那老东西上的灵韵波动，在与另一位长老提及当年万兽谷旧事时，有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共鸣与警惕。虽然他掩饰得很好，但……逃不过我的耳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。”箫云是回答干脆利落，“无需知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关紧要？”乐擎凑近些，盯着他眼睛，笑容里带着审视，“云是，你对她……似乎有些过于周到了。这可不像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乐擎点，眼中疯狂渐渐沉淀为深沉耐心的冷酷，“我的修为已至瓶颈，这蚀心咒印就像悬在的剑，不仅让我每月承受这般折磨，更阻我途。若不能除，别说报仇，我自迟早被这反噬彻底烧成灰烬。”他看向箫云是，“你上次提到的异空亲和之……当真可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箫云是袖中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一下，面上却依旧平静：“小玩意儿而已，无关紧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箫云是放下茶杯，目光投向府窗外沉沉夜色。“古籍记载，异空亲和者，其血脉神魂对时空与能量有独特的包容与调和特。理论上，以其为引，炼制溯本还源丹，或可强行剥离并化解你内纠缠已深的咒印基。此女穿此界，周异空气息未散，质确为此类，且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天生对灵韵波动感至极，这种能力在仇恨驱动下，被磨砺成最致命武。

随着你修为进，反噬只会一次比一次剧烈。”顿了顿，看向乐擎，“你近日心绪不稳，是否又探听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箫云是静静看着他，没有质疑他凭借感觉出的判断。他们之间，有些信任无需言语。“所以，计划必须加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停顿了一下，声音微不可察地低了一丝：“且她神魂感，对灵韵感知力极强，正在自行摸索一种独特修炼法门，进展虽缓，但基纯粹。若加以引导，其血脉与神魂之力，或比预想中更为合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