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衿许久才撩起看了一地上跪着的人，幽幽：“你

        纸上余的长篇大论颇是颠三倒四，李衿是没兴趣看的，她先把密件放在手边，又另拿了一份奏章，打开阅览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殿外候了许久的郭霸一路小跑，迫不及待地跟着侍太监了观风殿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时势不同，李衿自不会明目张胆奉行母亲的那套威压震慑，不过“恶犬”不可没有，这郭霸便是其中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略过那些添油加醋的鼓，不所料，李衿看见了豫王李旦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衿端坐御席，不动声，郭霸殿即扑地跪倒，谄媚地礼膜拜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得倒是很理直气壮，李衿心中哂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所呈报的密件，属实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官拱手答曰：“已在等候殿传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武皇从来如此教诲李衿，而她从前为登基造势时，便豢养几条“恶犬”在御史台，如来俊臣周兴之辈，专以铲除异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君怀刑，小人怀惠，然而为君者，自古兼用二者，君树德正风，引导天万民，小人则如恶犬，用之随意，弃之不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虽然已不再兼任李旦府中长史，侍奉之义总归是在的，姚崇对豫王李旦是否参与刺杀多有关切，字里行间暗疑虑，言辞颇为诚恳，隐有求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笔搁，想了想，吩咐女官：“命人去集仙殿，将沈静姝传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衿执过朱笔，正待批阅时，又突然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上报的密件自然逃不过攀咬他人那套，李衿展开纸张，且见上密密麻麻，俱是揭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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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自李衿辅政后，便将外放亳州刺史的姚崇征召回京，擢为兵尚书，同中书门三品。

        苏钰只在奏本外过着重的标注，里面容并无改动，乃是原文呈送。

        倒把皇室网得净，李衿心中冷笑，随即问自己的女官：“郭霸是否在殿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郭御史此番呈报，真是言辞凿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属实！殿明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第八十六回：恻隐

        李衿，女官即刻示意负责传唤的小太监，让他去把人引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紧随其后便是庐陵王李显。

之案。

        比之郭霸的文墨不通，姚崇的奏章显然漂亮太多，字迹工整悦目，献藻弥焕。

        此人大才，武皇当政时，便有意擢他为兵尚书，只因姚崇彼时是尚封相王的李旦府中长史，所以避嫌辞而不就。

        郭霸忙不迭磕，“殿明察！乃是那罪该万死的突厥贼人亲承认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衿遂细心，不过心里很清楚，姚崇此番上书为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郭御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