迅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审视和由衷的刮目相看。他收敛了刚才应对普通观众时的轻松姿态，微微前倾，声音也变得更加沉稳而专业，带着一种面对真正懂行之人的尊重：

        “问得好！”他肯定地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，“你观察得很仔细，也了功课。殷麦曼翻转，确实对度有严格要求。标准战术手册上，安全度通常在一千米以上，以确保有足够的能量和空间完成翻转并改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周围好奇的人群，又落回吴灼专注的脸上，解释：“刚才的演示，度确实压得很低。但这并非鲁莽。”他指向霍克三宽大的机翼，“霍克三的双翼设计赋予了它极佳的低速控和升力系数，这让我们在低空域拥有更大的作裕度。当然，风险依然存在，关键在于确计算和绝对掌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低沉有力，带着飞行员的自信：“需要确计算俯冲速度、拉起时机、过载承受极限。更重要的是，飞行员必须对飞机的能边界了如指掌，对每一个纵杆的输和飞机的响应形成肌肉记忆。”他了个拉杆的动作，“改的时机和力度，差之毫厘，就可能失之千里。刚才那个度，容错率非常低，靠的就是平时千百次的严苛训练，把动作刻骨里，才能在瞬间反应。所以，你问得对，危险确实存在。但飞行本，就是在可控风险中追求极限。这需要技术，需要胆识，更需要……像你这样对原理的真正理解。”最后这句话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。

        吴灼听着他条理清晰、深浅的解释，心中的紧张早已被一种被认同的兴奋和对知识的渴求所取代。她没想到自己的提问能得到如此认真且专业的回应，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率地承认风险并解释应对之。      “我明白了……谢谢你的解释。确计算和绝对掌控……这比书本上的数据更……真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她亮晶晶的和那认真的神态，嘴角勾起一抹意。这个女孩，不仅丽，更有着一颗聪慧且敢于探究的心。他正想再深交几句，旁边又有学生挤过来提问。他只能对吴灼和林婉清歉意地：“抱歉，失陪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！你先忙！”林婉清连忙摆手，拉着吴灼兴奋的朝她耳语：“现啦！天之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广场传来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声和整齐的靴踏步声。人群被分开，一行穿着藏青呢军装、披着黑呢大氅的军官，在人群的注目，如同冰冷的刀锋，切开了广场的闹。为首那人，肩章将星在冬日惨淡的阳光闪着冷的光泽，正是吴时。他面冷峻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；副官陈旻紧随其后，数十名的手如同沉默的影，散在周围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人群。他们的现，瞬间让广场上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。

        燕京大学这边显然提前得到了通知。一位穿着深灰长衫、着金丝镜的中年教授带着两名年轻助教快步迎了上来。教授脸上带着恰到好的恭敬笑容：“吴长大驾光临，燕京大学蓬荜生辉！鄙人理系教授赵启明，忝为此次展览负责人。长公务繁忙，还亲临指导航空救国事业，实乃学界之幸！”他微微躬，侧引路，“请长移步，由鄙人及学生为您详细讲解展览容。”